觉醒之悟-

第八章←

写了一天才一章【……】本来还想挖新坑的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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惶惶不安地仰望天空，

心安理得地俯瞰大地。

无知即是罪恶。

与众不同的力量传入龙窟，结界被毁灭的咒语吞食殆尽，Shay感到迷惑，放下Arno。方才他见到Connor就判断出Haytham和自己都陷入相差无几的糟糕境地，他停顿一下觉察到自己变迟钝的异样，脚下所踩的石块扭曲，Shay被强制变作人形跌倒在地。

“你的伤口真的愈合了吗？”

不知何时起有白色烟雾充斥在洞窟的角角落落，Arno的嗓音干燥寡淡，带起一阵风冲开烟幕。视线清晰的时刻，Shay背部蔓延开火辣辣的感觉，位置正是刚才的伤口。Arno的外套拿在手上，粘着黏稠血液的发丝一缕缕搭在脸颊上，踏过地上大滩的血渍，他抛开外套半跪到Shay的脑袋前送上袖箭。

意识受损沉陷痛苦的Shay勉强扣起Arno的手腕，拉扯轨迹偏离到自己肩头去，喃喃地说着：“原来是幻象……”

“你输给了一个孩子，觉得可笑么，”Arno把袖箭摁进土里，抓着Shay的肩膀怒吼，“自你所见到所为皆幻象！我曾拒绝回到强迫的‘神圣’斗争里去！如果我现在拾起信仰，向你复仇，是不是就能让你满意！Shay Cormac！到底什么叫做清醒，你们是否明白！”

场景逆转，会连同结局一起颠覆。Shay想到他们当初留下了一抹带余烬的灰，时至今日则被升腾的火焰紧扼喉咙。

比起Elise侵袭法国圣殿骑士团的风暴，他和规规矩矩的法国刺客们相像，热衷时常蛰伏于阴影，矛盾激化所得的复仇堪称死水，情感背后的意愿也被观察者们淡化。

试问有多少人真正平心对待，生死看淡……

Shay眼里的Arno只在一味表述他的逃避和自私，表述家人、爱人、导师都属于他死去的一部分。

那么灾难是谁带来的？

伤口愈合的速度减缓许多，失血停下，Shay暂时做不到立刻起来，一度以为自己恍惚到快忘记本意，坚持口齿不清地回答：“Arno，答案很明显，没有人准备让步。”

“你的话毫无意义。”Arno冷静下来，收回袖箭，额角渗出汗珠的汗珠隐约透露脱力的身体状况。

“不会有你想听的理由……唔……”

护住流血的肩膀，Shay望见头顶龙窟坍塌，右手支在地上起身，顿时龙翼全开飞扑到Arno背后，形成密不透风的防护。

倒地后的Arno惊慌中弹出袖箭，“噗”地切开本就伤及锁骨的口子，坍塌持续的时间里，黑暗中他能辨识Shay的呻吟和粗喘，温热的血液盖住脸颊，转眼又由河水冲刷。

花费不少力气在巨石堆里完成完全龙化，Shay震开周身的石块后起身张望，视线所及之处皆面目全非，迎面而来的强大魔力场直接刺伤他们，他失去自愈力，断骨的左臂软软耷拉在身侧，对应的，Arno的翅膀迅速黯淡下来，强撑的姿态也快被击垮。

Haytham鲜以龙的姿态示人，现在不得不为了保命支起护盾，匍匐在满地狼藉中同Connor喊话。

雨过天晴，森林的翠色支离破碎，Morrigan庇护鱼群远离，它们时时刻刻能听见龙鳞碎裂灰飞烟灭，Haytham的，Shay的，Connor的。

生灵的恸哭消亡于心灵。

Arno松松地趴在Shay爪中，易于引起Connor的注意，同一时间，对面的吟唱力度陡然削弱。

正是时机。Shay呼唤水龙与Connor缠斗，并掐灭掉魔法的余烬。

“每个人，都有重新来过的权利！Shay Cormac！”咒语中断，Connor拍散水球冲上前去，一掌拦腰抽飞他的父亲，曾坚如磐石的护盾早已无用，连Haytham一并狠狠砸上Shay。

Shay及时勾住Haytham，踩实地面身体前倾才不致被逼退至倒地，他一狠心让断肢脱离自行燃烧，倚靠原本是龙窟的废墟上停下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
“我给了他这个权利……”

“住手——Connor！”Arno挣开另一只手给幻影之刃上弦，勾咬上Connor。他在这个过程里脱离了Shay，前爪搭在地面上，往前一步趴下后，咬碎牙齿般的决绝支撑他远离泥土，迅速适应身体的迟钝再次爬起，发颤的爪深深抓入地面，反复折磨下几近破碎的薄膜还在缓慢编织修复，从Shay旁边跑到Connor面前，残缺的龙翼席卷魔力引动幻象缠困Connor。

眼前奄奄一息的圣殿骑士们逐渐扭曲，Connor看到自己的母亲在面前，怀抱他的受伤父亲，两人共同抱着一颗龙蛋，直觉告诉他那颗蛋是刚出生的自己。

Connor后退一步，他明显知道这是幻象，犹豫再三无法对一家人出手。

如果可以只是场噩梦，他会做出让步。

不，他必须要从梦中醒来，不能错失机会。

“Connor……杀光所有人就是你想创造的结果？”

彷徨抉择一线之隔。

有人张开手臂呼唤他，他便乖顺地低下头去能使人抱住，Arno驱散了幻象再无他言。随后Connor张嘴叼起Arno，搁在脊背第一第二根角中间，跨越河流走开。

“Connor——”Haytham伏在地上朝儿子离去的方向拼尽全力扇动翅膀，他经受了刚才的诅咒，再也使不出任何魔法，旧伤与侵蚀的余波一齐袭来阻碍起飞，瘫倒在废墟顶端。

靠近岸边的黑龙失去平衡滚进河中央，残破的爪子朝向Haytham搭在岸上，指尖闪烁水光。

蓝眼睛眯成窄细的狭缝，天空在他之上，不掺丁点杂质。

“不，无须任何治疗，Shay……”

“我以为你不会受伤，sir。”

墟泣时刻，所有人被自己伤害到体无完肤。